战国时期有一个颇有名气的楚辞赋家,名叫宋玉。他写过一篇名为《登徒子好色赋》的文赋,我很小的时候读过,这会儿想找出来再看看却寻不着了。这是我读到的惟一的一篇为“好色”的一个叫登徒子的男人而作的文章。文章的大意是在为登徒子辩护,不是登徒子好色而生了一大堆的儿女,他的老婆长得实在不敢恭维,他与老婆同房无非是行周公之礼;而邻居家的女子楚楚动人貌如天仙,登徒子只是欣赏她赞美她,并没有对她也行周公之礼的非分之想。登徒子是好色而有道德的人。
由此,我又想起一个人来,那就是小说《金瓶梅》中的西门庆。他的荒淫好色到了无耻下流之田地,最终将小命也断送在逍遥床上。这与登徒子的好色而不淫邪形成了道德上的巨大反差。 俗话说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”,还真没人说好色之心人皆有之的。但实际上,人们很难把爱美与好色区分得泾渭分明的。字典里对美的解释是:好、善、美德;对色的解释为:颜色、脸色、妇女容貌、情欲。我们发现,在字典中美与色是毫无关系的。在我们现实生活中,男人对女子美丽的容貌,女人对男子健美的体格仅仅只是“好”与“善”的评价吗?显然不是。我们在对于男人女人的评价问题上是没有脱离“色”这个字的,色与情欲有关还是无关?有一句著名的广告词:做女人“挺”好。大众传媒在诱导人们的审美导向:女人的美在其丰满的乳房,这美与色有没有关系?与情欲有没有关系?这句广告词已经是赤裸裸地宣扬情色之美了。(私房话)
古人早已有云:食色,性也。但我仍然没有听人公然宣称爱色之心人皆有之。人们常常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拿“美”的箭牌遮挡“色”的用心,还真不如三千年前的宋玉来得实在。好色并不可怕,好色是一种审美的评判,好色需要道德的约束。可怕的是像西门庆那样下流无耻。事实上无论男人评价女人还是女人评价男人,离开了对色相的人之固有本能都是虚假的,不能成立的。所以,可怕的不是“色”,是人们的道德水准的低下,价值观念的扭曲。
大文豪泰戈尔说:当上帝创造男人的时候,他只是一位教师,在他的提包里只有理论课本和讲义;而在创造女人的时候,他却变成了一位艺术家,在他的提包里装着画笔和调色盒。美是女人的兰心蕙质,美是女人的一种欢乐,是女人灵魂燃烧的火焰。男人因为有了女人的美才更多地懂得了思考和创造,女人因为有了男人对美的欣赏和呵护而更显得光彩照人。爱美与好色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男人与女人的世界,道德与修养是调整这个世界的标尺。让我们共同为之遵守,这或许就是爱美与好色之辩证关系。